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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3月10日，几内亚首都科纳克里的一名男子在医疗中心接受埃博拉疫苗接种。图片来源：CellouBinani/AFP/GettyImages

在几内亚进行的初步疫苗研究结果发现，一种尚处于试验阶段的埃博拉病毒疫苗似乎能给高危感染病人提供彻底的免疫保护。研究人员已于7月31号公开此结果并发表在《柳叶刀》杂志上。这是史上首次证明疫苗可以让人类免于埃博拉感染的困扰。

“我们相信针对埃博拉病毒的有效疫苗马上就能面世。”玛丽-葆拉·基尼（Marie-PauleKieny）于发表当天在瑞士日内瓦的新闻发布会上说。她是世界卫生组织健康体系和改革部门的助理总干事。

这些结果对于一般传染病爆发的响应也有指导作用。“这个试验相当具有启示意义，因为它让我们相信我们研制疫苗的速度还能进一步提升。”来自英国剑桥大学的疫苗学家阿德里安·希尔（AdrianHill）说，他参与了另一个埃博拉病毒的疫苗研究。他还补充道：“我们只需要继续努力，赶在病毒大爆发之前把疫苗研制出来。”

据世界卫生组织的估计，截止到7月30日，大约有11280人已经死于此次西非埃博拉病毒爆发。

连环策略

几内亚试验又名“Ebola,casuffit”(法语为“够了，埃博拉”)。受到1970年消灭天花工作中的启示，这次试验测试了一种环式疫苗接种方案。即当一个病人被感染之后，他（她）亲密接触过的人都会被接种疫苗，以防病毒进一步蔓延。

这次几内亚试验的受试者都是成年人，并分为两组作为对照：一组是即时组，即立刻接种与确诊埃博拉患者有直接接触或间接接触的人，第二组是延时组，即在接触病毒三周之后才接种疫苗，而不是马上。这个试验测试了一种叫做rVSV-ZEBOV的疫苗，这种疫苗由一种牲畜中取得的病毒减毒改良而成，用于生产埃博拉蛋白。加拿大公共卫生部研发了此疫苗并授权给NewLinkGenetics以及Merck两大公司。

在2014名立刻使用疫苗的被试者中，没有人在接种10天后患上埃博拉。这10天的窗口期给予了疫苗充足的时间引发免疫应答，并且消灭已有的埃博拉感染。（然而，一些立刻接种的人确实在接种后的1~10天内感染了）。相比之下，那些在3周之后才接种疫苗的2380人里有16人被感染了。这些发现证明疫苗能百分之百地抵抗病毒，即使这个数字可能会由于样本过小而略微减少，基尼说道。文章的作者认为疫苗的有效性大约在75%~100%之间。

希尔称这一结果“非常好”。“疫苗在三周内效果显著。这对目前的疫情来说是个好消息。”他说。然而，埃博拉疫苗的效果具体能持续多久仍然是个谜。“疫苗6个月之后仍会有效吗？这次试验并不能回答，得等到下一阶段才行。”希尔补充道。

及时接种

试验所用的数据收集时间截止到7月20日，但基妮称自从接种以后即时组里没有人被检测出病毒。基于这些结果，她表示要取消延时组的试验，所有的被试者都会立刻被接种疫苗。同时，青少年和儿童都会有可能参与到试验中来。

几内亚的疫情正在减缓：在7月26日起的那一周内，仅发现4例病患。基妮认为rVSV-ZEBOV疫苗将结束这场危机。“我们会一直努力，直到消除所有疫情。”她说。

卫生官员从2015年4月起开始在几内亚给病人使用疫苗，那时几内亚每周仍然都有大量的病人被诊断出来。但同时，埃博拉在利比里亚几乎已经消失，塞拉利昂的疫情也大大得到了缓解。这两个国家正是埃博拉疫苗计划试验点。

随着疫情的好转，许多专家认为几内亚试验是决定有效的埃博拉病毒是否有可能研制成功的希望。相对于其他在利比里亚和塞拉利昂的试验，几内亚试验中使用的连环设计更有可能得出一个统计意义上有效的结果，因为其被试者拥有更高的感染风险。

“仅仅在一年后，曾经让人一筹莫展的疫苗现在不仅在第三期临床试验效果显著，甚至还能控制疫情，这简直是令人惊叹。”希尔说道。（第三期临床试验往往会决定一个疫苗是否有效，它是新药或疫苗经监管部门通过之前的必经流程。）

“这一次试验大胆使用了极其创新并且非常务实的设计，这样的设计使得几内亚的研究小组能在流行病发展时评估疫苗的效果。”来自伦敦惠尔康基金(WellcomeTrust)的负责人杰里米·法勒（JeremyFarrar）在一份声明中解释道。惠尔康也赞助了这次试验。“我们希望这个疫苗能消灭本次疫情，并且能在以后那些不可避免的埃博拉爆发中起到帮助。”法勒说。

量产成功

基尼在新闻发布会上说，由于试验结果良好，世卫组织决定继续将rVSV-ZEBOV疫苗作为临床试验的一部分使用于几内亚目前的埃博拉危机当中。她还说世卫组织正在考虑批准将疫苗用于一般用途。这个决定可能会促进疫苗的量产，从而预防未来病毒爆发。这一效果已经在较偏远的社区发挥作用。甚至，如果塞拉利昂或者利比里亚的病情卷土重来，疫苗的量产也能提供帮助。“从公共卫生的角度来看，这绝对是一个令人无比激动的大发现。”全球疫苗免疫联盟(GAVI)的执行总裁赛思·伯克利如是说。全球疫苗免疫联盟的总部位于瑞士的日内瓦，他们资助贫困国家的疫苗供应。GAVI曾经宣布，如果埃博拉病毒的疫苗研制成功的话，他们会为此次疫情中的疫苗生产和运输埋单。

伯克利认为rVSV-ZEBOV还只是“第一代”疫苗，并不适用于大量生产，因为它必须储存在零下80摄氏度的环境中，并且只能抵御少数埃博拉病毒的变种。他声明，全球疫苗免疫联盟将与研究员和医疗部门合作，支持第二代埃博拉病毒疫苗的研发。新疫苗将针对埃博拉病毒的其他变种，及其近亲“马尔堡病毒”。另外，新疫苗将不用储存在昂贵的实验室级别的冷库中。与此同时，伯克利表示GAVI会考虑购买现有的第一代疫苗。（撰文：尤恩·卡拉韦（EwenCallaway）翻译：杨一森 审校：彭瑛）